
(内容皆为我oc的原创剧情,为优子第一人称讲述)
夏日祭·初章
木屐踩在青石板上,发出“嗒嗒”的轻响,混着祭典里的叫卖声、风铃的叮当声,把夏夜的热闹都揉在了一起。我攥着泉的袖口,美咲走在最前头,她的浴衣下摆扫过路边的纸灯笼,橘色的光在她发梢跳着。
“先去买苹果糖好不好?”美咲突然停住脚,转身时眼里亮闪闪的,手指已经指向不远处飘着糖霜香气的小摊。泉无奈地笑了笑,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:“知道你惦记一路了,走吧,买完再去套圈。”
排队等糖的时候,美咲总不安分,一会儿踮脚看师傅熬糖的琥珀色糖浆,一会儿又扯着我看旁边摊位的兔子面具。泉就站在我们身后,手里捏着三个纸签——是刚才路过抽签摊时,她悄悄替我们三个都抽了“大吉”,说要给夏夜讨个好彩头。
拿到苹果糖时,糖衣还带着热乎气,咬一口,甜意顺着舌尖漫开。美咲举着糖蹦蹦跳跳往前走,没走几步却突然“呀”了一声:“你们看!是志川太太!”
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食摊旁果然围坐着志川一家。志川先生正给孩子递章鱼小丸子,志川太太摇着蒲扇,轻声说着什么,连晚风都似在他们身边慢了下来。孩子举着咬了一口的棉花糖,看见我们便挥了挥手,小脸上沾着糖屑,像落了片云。
“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?”泉问。我和美咲异口同声地应“好”,三个人举着苹果糖走过去。志川太太看见我们,笑着往旁边挪了挪,让我们坐:“你们也来逛祭典呀?优子的浴衣真好看,是新做的吧?”
聊了几句,美咲便被孩子手里的小风车吸引,蹲在旁边教他怎么让风车转得更快。泉和志川先生说着最近的天气,我坐在一旁,看着美咲笑盈盈的侧脸,听着泉温和的声音,手里的苹果糖好像更甜了些。
“对了,烟花快开始了,你们找好位置了吗?”志川太太忽然问。美咲立刻直起身:“还没呢!我们打算去樱花树下等,听说那里看海特别清楚!”
告别志川一家时,孩子还塞给我们每人一颗水果糖。美咲攥着糖,拉着我和泉往樱花树的方向跑,浴衣的带子在风里飘着。我回头望了一眼,志川一家还坐在食摊旁,橘色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,像一幅暖融融的画——原来夏祭的热闹里,藏着这么多温柔的小片段,正等着我们一点点拾起来。
夏日祭·中章
从志川一家的食摊离开时,暮色又沉了些,纸灯笼的光把青石板路铺得软软的。美咲走在最前面,手里的小风车转得“呼呼”响,泉跟在我身侧,时不时提醒我脚下的石板缝,怕我踩空。
“再往前就是樱花树啦,”泉抬手指了指前方,树影已经在夜色里显出模糊的轮廓,“先找个木凳坐下等吧,免得待会儿人多挤不进去。”
我们刚拐过一个挂满风铃的街角,美咲突然停住了脚步,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——不远处的路灯下,站着个穿水蓝色浴衣的女孩。她的发间别着一支朱红簪花,花瓣在暖黄的灯光里亮得显眼,手里攥着个浅粉色的纸包,指尖轻轻抠着纸角,目光总往路口的方向飘。
“她好像在等人?”美咲的声音放轻了些,我们没再往前走,怕打扰到她。
女孩又抬了次手腕,看了眼表,眉头轻轻蹙了一下,随即又松开,把纸包往怀里拢了拢。风吹过的时候,她发间的簪花轻轻晃,我看见纸包的缝隙里露出半块鲷鱼烧的糖霜,想来是特意给要等的人带的。
“会不会是等朋友呀?”我小声问泉。泉没立刻回答,只是看着女孩望向路口的眼神——那里面藏着点细碎的期待,像星星落在水里,软得很。
没过多久,女孩拿出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按了几下,又很快收了回去,嘴角的笑意淡了些。她往路边的石墩上坐下来,抱着膝盖,簪花的影子落在石墩上,小小的一团。
美咲拉了拉我的袖子,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,递到我手里:“我们去给她送颗糖吧?看着好孤单呀。”我点点头,和泉对视了一眼,三个人慢慢走过去。
“你好呀,”美咲把糖递到女孩面前,笑得软软的,“我们看你一个人在这里,给你颗糖甜一甜~”
女孩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接过糖:“谢谢你们。”她的声音轻轻的,说自己约了人,“是……我喜欢的男生,我们说好一起看烟花的,可他到现在还没来。”
说到“喜欢的男生”时,她的耳朵轻轻红了,指尖摩挲着那颗橘子糖,“我特意给他带了鲷鱼烧,他说过喜欢这家的。”
泉在旁边轻声说:“说不定是路上堵车了,祭典人多,总会慢些的。”女孩点点头,眼神又望向路口,只是这次里面多了点盼头。
我们没多停留,和女孩道别后便往樱花树走。走了几步,我回头看了一眼,路灯下,女孩正把橘子糖剥开放进嘴里,发间的朱红簪花,在夜色里像一点不会熄灭的暖光。
“希望她等的人能快点来呀,”美咲小声说,手里的风车还在转,“不然这么好看的簪花,要是没人一起看烟花,多可惜呀。”
我望着前方的樱花树,树影越来越近,心里想着,夏祭的风里,好像总藏着这样的小心事——有点甜,又有点软,像女孩手里没送出去的鲷鱼烧,也像我们揣在口袋里,没说出口的期待。
夏日祭·尾声
夏祭的余温正悄悄漫过木屐踏过的青石板,喧闹了一整夜的祭典终于要在暮色深处收梢。人们却未散去,像檐角垂落的风铃般静静围拢,目光皆凝向海边那片墨蓝,连呼吸都似在等一场星光的邀约。
我和泉、美咲坐在老樱花树下的木凳上,树影筛着最后的霞光,落在我们指尖攥着的苹果糖上——糖衣还沾着白日的热气,裹着琥珀色的甜,是祭典初临时攥在手心的念想。“你看沙滩那边!是不是烟火师在调试啦?”美咲忽然直起身,指尖指向远处晃动的人影,声音里裹着雀跃的风,连发梢都跟着轻颤。泉却轻轻晃了晃腿,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软:“怎么还不开始呀……晚风都吹凉了,好想快点枕着夏虫声回家呢。”
目光漫过攒动的人群,倒见着些温柔的片段:志川一家围坐在食摊旁,孩子举着棉花糖笑出虎牙,长辈的扇子轻轻摇着,把夏夜的暖都拢在一方小天地里;不远处有对情侣,十指扣得很紧,女孩发间别着支朱红簪花,在暮色里像朵小小的火焰,风一吹,簪花影子便落在男孩手背上,和他腕间的细绳缠在一起。原来夏祭的意义从不是喧闹,是这样细碎的、发烫的瞬间,悄悄落进每个人的心里。
“是烟花!快看啊!”美咲的声音突然亮起来,她猛地攥住我和泉的手,指尖带着苹果糖的甜意。话音未落,一束光突然从海面跃起,像流星挣脱了夜色,瞬间在东京的上空炸开——金的、银的、粉的光屑落下来,落在樱花树梢,落在人们仰起的脸上,也落在我们交握的手心里,把夏祭最后的温柔,都揉进了这漫天星火里。
那是独属于夏日祭的温柔。
掌心还留着美咲和泉手心里的温度,像苹果糖的甜那样缠在指尖。望着漫天炸开的光屑,忽然想起上一次这样三人并肩看烟花,还是小学最后一个暑假——那时我们蹲在老操场的石阶上,手里攥着融化了一半的冰棍,看烟花在教学楼顶绽开,连蝉鸣都似被染成了亮闪闪的颜色。
这些年走过来,总觉得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光,就像夏夜里不会熄灭的灯笼,暖着每个寻常的日子。我其实偷偷珍视着这份友谊,珍视美咲永远雀跃的笑声,珍视泉漫不经心却总记着我喜好的温柔,可这份心意,却总像卡在喉咙里的棉花糖,甜丝丝的,却从未说出口。
此刻烟花还在夜空里绽放,光落在我们三个相视而笑的脸上。或许不用说吧,这样握着彼此的手,看着同一片星火,就像把小学那个夏夜的暖,和此刻的甜,都悄悄叠在了一起,酿成了只属于我们的、不会褪色的夏天。
“喂,我们明年也一起过夏日祭吧~”美咲的声音裹着烟花的余响,像颗软糖落在风里,眼里还闪着未褪尽的星火。
“好啊!”我几乎是立刻接话,嘴角跟着弯起,可话音刚落,心口却像被晚风裹着的细沙轻轻硌了一下,泛起隐隐的疼。明年当然好,我甚至能想象到,明年此时我们还会坐在这棵樱花树下,手里攥着新的苹果糖,等烟花再一次点亮夜空。
可后年呢?再往后的每一个夏天呢?时光像祭典上流动的人群,总在不知不觉间推着人往前走,我不敢去想,某天我们会不会因为不同的方向,再也凑不齐这样一个看烟花的夜晚。掌心还残留着她们的温度,原来比起答应“明年见”,我更想说的是——我不想再离开你们了,想把每一个夏日祭的温柔,都和你们一起攥在手里,一年又一年。
“…?优子,你——哭了吗?”“没有啦~我只是困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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