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种草吧玩家 #造物教程 很好玩有意思凌晨三点,我与风交换了姓名
城市的霓虹在视网膜上晕开第三层残影时,我听见窗棂在叩问时间。不是钟表齿轮的机械咬合,是更轻的、带着水汽的声响——像有人用指尖划过结霜的玻璃,又像去年深秋落在我肩头的那片银杏叶,明明已经枯成脆片,却在掌心捂出了湿润的纹路。
我赤脚踩过凉沁的地板,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,在地面织成半透明的网。没有开灯,怕惊扰了什么。玄关的穿衣镜里,我的轮廓在昏暗中浮动,肩膀比傍晚时更薄,指尖却泛着极淡的银光,像沾了未融的雪。这是第七次了,每当午夜三点的钟声隐去,我的身体就会变成半透明的容器,装着些不属于人间的细碎光斑。
昨夜我试着伸手碰了碰阳台的绿萝,指腹刚触到叶片,整株植物就开始逆向生长。发黄的枯叶重新变得鲜绿,蜷缩的新芽缓缓舒展,甚至有细小的藤蔓顺着我的手腕往上爬,在皮肤表面留下转瞬即逝的浅绿色痕迹。我不敢动,怕惊扰了这场时间的倒流,直到第一缕晨光刺破天际,藤蔓才化作光点消散,只留下手腕上若有若无的痒。
他们说这是幻觉,是都市人深夜的臆想。可上周暴雨夜,我在路口遇见一只没有影子的猫。它的毛是纯黑的,眼睛却像浸在水里的琥珀,径直走到我脚边,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裤腿。我蹲下来摸它,手掌穿过它身体的瞬间,听见了海浪的声音——不是城市下水道的积水声,是真正的、带着咸腥味的海浪,还有远处灯塔的钟声,一下一下,敲在心脏最软的地方。
昨夜我做了个大胆的尝试。三点零一分,我推开了家门,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往前走。脚步踩在柏油路上,没有声音,像走在云絮里。路边的路灯忽明忽暗,灯光里浮动着细小的、发光的颗粒,伸手去抓,它们就钻进我的指缝,在血管里流淌成暖金色的河。走到十字路口时,我看见对面的信号灯在反向闪烁,红灯变成了起点,绿灯成了终点,而天空中,星星正沿着相反的轨迹移动,像被倒放的胶片。
有风吹过来,不是城市里夹杂着汽车尾气的风,是带着松针和泥土气息的风。它绕过我的指尖,在耳边低语,说要带我去看被遗忘的角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