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(❓停停停我已经将近两个月没开新文了。管他呢再更个家产。)冰冷的金属墙壁泛着无机质的光泽,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狭小空间,只有一扇紧闭的门,象征着唯一的生路。澄宵和沨漪在同一时刻醒来,头痛欲裂,记忆像被洗劫一空的仓库,只剩下唯一一件珍宝熠熠生辉——她们各自都有一个深爱的人,在门外等待团聚。
必须出去。
这个念头成了支撑意识的唯一支柱。
澄宵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防御性的起手式,指尖微扣,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戏曲韵味。她眼神警惕地扫过对面的女孩,那女孩看起来认真而冷静,正迅速环顾四周,分析着环境。
“看来,只有一个出口。”沨漪的声音清冷,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,“规则似乎很明确。”
澄宵抿紧了唇,没有接话。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微弱地抗议,但那个“必须出去”的念头太过强烈,压过了一切。她爱的那个人,身影模糊,却牵动着她的五脏六腑,让她不惜一切。
对峙在沉默中爆发。
沨漪率先动手,她动作并不花哨,却精准地瞄准人体最脆弱的地方,她的理性让她在搏斗中像一台高效的机器。澄宵格挡,反击,她的动作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和美感,仿佛本能中镌刻着某种程式,衣袖翻飞间,竟有几分舞台上水袖的影子。
“你的招式很特别。”沨漪在一次交锋间隙,喘息着说,她试图用言语扰乱对方,“像……唱戏的。”
澄宵心头莫名一颤,一股没来由的酸楚涌上鼻尖。她咬牙,攻势更猛:“废话少说!”
她们在这绝境中,为了一个模糊的爱人身影,殊死搏斗。澄宵的攻势看似凌厉,却在几个关键节点,出现了微不可查的凝滞和偏差。一次,她的指尖几乎要触到沨漪的咽喉,却硬生生偏开,只划破了她的衣领。又一次,她本可以绊倒沨漪,却莫名收住了力道,反而让自己踉跄了一下。
沨漪并未察觉这些细节,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。她找到了一个机会,利用澄宵一个略显“迟缓”的转身,用尽全力,将对方狠狠撞向坚硬的墙壁。
“呃!”澄宵的后背与金属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她顺着墙壁滑落,剧烈的疼痛让她蜷缩起来,鲜红的血从额角渗出,蜿蜒而下,像一道凄艳的胭脂痕。
沨漪喘着粗气,看着失去反抗能力的澄宵,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一片空茫的疲惫。她走过去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澄宵抬起眼,视线因血液和疼痛有些模糊。她看着沨漪,那双原本清冷的眼眸里,此刻映着自己的狼狈。奇怪的是,澄宵的嘴角,竟极轻微地勾了一下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释然。
“出去……好好唱……”她气若游丝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沨漪一愣,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。她不再犹豫,转身,走向那扇紧闭的门。她的手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,用力一拧——
门开了。
外面并非想象中的自由世界,而是一片炫目的白光。
就在踏入白光的一瞬间,海啸般的记忆冲垮了禁锢的堤坝,汹涌地灌入沨漪的脑海!
那些被抹去的过往,一幕幕清晰重现:
练功房里,澄宵手把手纠正她唱腔的身段,眼神专注而明亮:“沨漪,这里眼神要跟上,‘情’字最重要。”
深夜的宿舍,她因为一次考核失利而沮丧,是澄宵用那看似不好接近,实则笨拙又真诚的方式,递给她一颗糖,说:“吃点甜的,明天再练。”
她们在空旷的舞台上,借着月光,偷偷十指相扣,澄宵在她耳边清唱:“与君决绝生死作相思……”唱罢,轻声说,“我这辈子,只给你一个人唱。”
还有……进入这个房间前最后的画面,澄宵深深地看着她,眼神复杂难辨,低声说:“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都要活下去。”
以及……那个她们共同爱着的人,根本不存在!那模糊的执念,是程序植入的谎言!她们彼此,就是对方深深爱恋,并誓要守护的那个人啊!
而澄宵……她从一开始,就没有被抹去记忆!
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匕首,狠狠刺入沨漪的心脏。那些搏斗中的凝滞、偏差、迟缓……根本不是失误,是澄宵一次次精心计算好的“失误”!是她用生命为她铺就的生路!最后那句“出去好好唱”……是她留给她的,唯一的遗言和祝福。
沨漪猛地回头。
房间内,澄宵靠在冰冷的墙边,额角的血痕红得刺眼。她看着门口的方向,看着终于想起一切的沨漪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平静。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,看口型,是两个字:“保重。”
然后,她的头缓缓垂下,像是舞台上,一幕戏终,角儿最后的谢幕。
沨漪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,门外是恢复记忆后的虚无与痛楚,门内是她亲手葬送的爱情与永恒。她得到了“生”,却在得到的同时,失去了所有。
她张了张嘴,想唱一句她们最爱的戏文,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只有滚烫的眼泪,汹涌而出,灼烧着她冰冷的脸颊。
那扇门,隔开了生死,也隔开了那个会为她一个人唱戏的澄宵。
她伸出的手,终于抓住了“生”,却在那扇门开启的瞬间,眼睁睁看着最珍视的一切,化为了再也不能相拥的烟雾与尘埃。#vimalion#澄沨#内含CP自行避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