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园的午后总带着点潮湿的暖意,园丁艾玛正蹲在花房角落,小心翼翼地给新栽的玫瑰修剪枝叶。她指尖沾着泥土,额角沁出细汗,却浑然不觉,只专注地盯着那几片有些蜷曲的叶子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
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,艾玛回过头,看见艾米丽医生抱着医药箱站在门口,白大褂的袖口一丝不苟地卷到小臂,露出纤细却稳当的手腕。
“艾米丽小姐,”艾玛站起身,脸颊微红,“我只是想让它们长得好一点,之前总养不活。”她指了指旁边几盆枯萎的幼苗,语气里带着点懊恼。
艾米丽走过来,目光扫过那些玫瑰,又落在艾玛被玫瑰刺划出细小血痕的手指上,眉头微蹙:“先处理一下伤口吧,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。”
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,动作轻柔地帮艾玛消毒。冰凉的液体触到皮肤时,艾玛下意识缩了缩手,却被艾米丽轻轻按住。“别动,很快就好。”医生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,让她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其实种花和照顾病人有点像,”艾米丽一边包扎,一边轻声说,“都要耐心,还要找对方法。你看这土壤,好像太黏了,透气性不够。”她蹲下身,捻起一点土在指间搓了搓。
艾玛眼睛一亮:“是这样吗?我就说它们总蔫蔫的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下午,花房里多了两道身影。艾米丽帮着艾玛松土机,教她如何根据土壤湿度调整浇水的量;艾玛则给艾米丽讲每种花的习性,说到兴奋处,眼睛亮得像盛着阳光。
夕阳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,给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。艾米丽看着艾玛蹲在花丛中,认真给玫瑰系上防虫害的网套,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。而艾玛偶尔抬头,撞见医生温柔的目光,总会低下头,让发烫的脸颊埋进花丛的阴影里。
“明天我再带点合适的花肥来。”离开前,艾米丽说。
“好啊!”艾玛用力点头,“我明天把这里收拾得更干净些。”
看着艾米丽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,艾玛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简单的纱布,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道,和空气中的花香混在一起,竟格外让人安心。她低头对那株刚被悉心照料过的玫瑰轻声说:“你要好好长大呀,就像……就像我们一样。”